近日,#李子柒或将复出#这一话题强势登顶微博热搜榜,引发全网热议。这一现象的导火索源于10月7日抖音平台发布的“美好奇妙夜”官方宣传片——在停更两年后,李子柒的身影首次出现在宣传片中,瞬间点燃了网友们的猜测,纷纷预测她即将在抖音正式回归。与此同时,#李子柒油管粉丝不降反升#的话题也引发广泛关注。有媒体发起了一项投票:你认为李子柒消失两年后复出还会被偏爱吗?近20万网友参与其中,其中高达15万人投给了“会,李子柒是独一无二的”,评论区更是涌现出数千条表达对李子柒热爱的留言。
尽管数据显示,李子柒在两年内于抖音、微博、快手三大平台共计流失834万粉丝,其中抖音平台就减少了近600万,但她的粉丝忠诚度依然远超其他新兴博主。在他们心中,李子柒早已超越了网红IP的范畴,成为了一种文化符号与精神寄托,是那道“一直被模仿,从未被超越”的白月光。自她之后,农村题材的短视频博主如雨后春笋般涌现,他们凭借各自特色吸引了不同受众,却再无人能企及李子柒的“江湖地位”。在她即将重出江湖之际,我们试图揭开“李子柒何以不可替代”的谜题,探究她停更期间留下的深远影响,以及身后农村主播们各自的发展轨迹,这些都在折射出近两年短视频创作生态的深刻变革。解答这一命题,不仅有助于判断李子柒究竟是“时势造英雄”,还是“英雄造时势”,更能预测她复出后能否重返巅峰,以及为何至今未出现第二个李子柒。
李子柒停更后,无数试图复制其成功的短视频博主如过江之鲫般涌现,却无人能触及她的高度。有趣的是,在李子柒引领的乡村热潮中,那些亦步亦趋模仿她的博主最终都归于失败,反而是选择差异化路线的博主闯出了自己的天地。例如,“越南版李子柒”因完全复刻李子柒的构图、运镜、叙事节奏,甚至包括奶奶和狗子,被网友嘲讽为“东施效颦”;而“反差版李子柒”@灰太狼的羊 则凭借其娴熟的宰羊技艺红极一时;“糙版李子柒”@张同学 则去掉了李子柒视频中那层仙气飘飘的滤镜,让观众窥见乡村生活的原始野趣,从而在抖音上创造了又一波涨粉神话。
最值得一提的,是风格与李子柒最为相似的@滇西小哥。尽管在制作层面两者相似,但在内容上,@滇西小哥 却走向了李子柒的反面——不再是超脱尘世的岁月静好,而是聚焦于团结友爱的家庭生活,充满人间烟火气,传递出浓厚的人情味。这种独特的气质也让他收获了大批忠实粉丝。当然,也有不少继续走田园诗意路线的UP主,如 @江寻千、@二米炊烟 等,但对许多观众而言,这些唯美派的乡村博主总让人感觉隔着一层,难以产生沉浸式体验。同样是在如诗如画的环境中,李子柒干脆利落的身手与各种农活的娴熟程度,赋予了她的视频真实可信的质感,而这与她深厚的农村背景密不可分,这一点恰恰是试图复制她的团队难以复制的。
“在她消失的这两年,没有出现过第二个为奶奶做千层底棉鞋、笔墨纸砚、活字印刷、竹编、蚕丝被这些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自媒体博主了。”不少李子柒的粉丝都在表达这样的感慨。实际上,并非没有博主尝试制作非遗文化内容,问题在于他们很难再像李子柒那样技艺娴熟、毫无违和感。更重要的是,如今的短视频平台已经吸引了众多非遗传承人亲自下场,李子柒那种精通多种工艺的形象已不再稀缺。
李子柒为何能成为粉丝心中的“白月光”?她之所以能获得这份特殊地位,很大程度上源于她在鼎盛时期突然消失,从而避免了过度商业化带来的“滤镜破碎”。试想,如果李子柒也走上直播带货之路,在直播间里大呼小叫地推销产品,她身上那层“仙气”早已荡然无存。而她那种“世外仙姝”的人设,本身就是商业化的天敌。不仅人设如此,李子柒的内容制作方式也是“反商业化”的——一个视频从春种到秋收,可能要跨越多个季节进行跟踪拍摄,耗时耗力的程度不亚于电影《小森林》,这种精工细作的节奏更像“前短视频时代”的纪录片,在碎片化时代显得尤为奢侈。
李子柒在YouTube的粉丝量不降反增,正是因为她过往的优质内容持续播放,不断吸引新关注者。而在更依赖推荐算法的短视频平台,一旦停止更新,就很难被更多人看到,掉粉成为必然。更新率成了所有创作者紧盯的生命线。正是因为在商业化路上止步不前,李子柒才成了全民带货时代粉丝频频回望的一方“精神净土”。她的“传说”,恰恰反衬出“快钱时代”各路网红的昙花一现。以曾经被媒体追捧的@张同学 为例,如今再去搜索他的消息,最新新闻已是7个月前,他留给公众的最后印象则是“直播带货翻车”。
短视频的流量机制决定了网红擂台上“风水轮流转”,“网红圈层化”现象日益明显,很难再出现持续长红的全网顶流,例如在抖音上粉丝过亿的 小杨哥,可能在微博上无人问津。李子柒的不可复制,也源于群体撕裂的时代,人们已很难再用一双“纯真之眼”去看待今天的世外桃源。B站UP主 @峰哥亡命天涯 9月初发布了一条《男女生活在山林,种菜带娃,享受低欲望生活》的视频,看似岁月静好,评论区却因男女主谁迁就谁、谁更吃亏而吵得不可开交,一出田园牧歌被解读成细思极恐的悬疑片。当然,观众的这种反应也是UP主有意引导的结果,他深谙当下能引发热议的“流量密码”。
复出之后,李子柒将如何走?由此,我们似乎可以得出一个结论:不仅他人无法复制李子柒的成功,就连她自己也很难再沿袭旧路,因为短视频的流量生态已今非昔比。从之前传出的各种消息来看,李子柒对复出的时机、方式都异常谨慎。有媒体报道,抖音、淘宝、快手等平台都曾极力争取她,希望邀请她直播带货。然而,李子柒先是以“中国农村青年致富带头人协会、中国农民丰收节推广大使”的身份亮相官媒,此次又成为抖音美好奇妙夜的封面人物,这意味着她精准把握住了自己的文化符号定位,先通过公开亮相释放回归信号,再逐步展开下一步动作。而李子柒这张独一无二的文化名片,也让她无需走寻常网红的商业路线,毕竟损害IP调性的商业化注定得不偿失。
李子柒螺狮粉的“贴牌”模式虽然粗糙,但至少未干扰内容创作。其实,李子柒这个IP完全可以为更契合的非遗、农业、传统产品背书,只要选对不易翻车的优质品牌,就不必为品控、供应链、售后等事宜分心。不仅如此,李子柒精心制作的内容完全可以成为许多地区的最佳风土、旅行宣传片,与政府、文化部门紧密合作,不仅能让个人品牌发挥最大社会价值,也会进一步强化其“名片效应”,实现双赢。唯一需要担心的是,李子柒自由创作的空间能否得到保障。从文化输出的角度出发,在当下浮躁的创作环境中,保护好李子柒这样的“匠心创作者”,也是一件意义深远的事。李子柒过往视频的持续播放,证明了优质内容跨越国界、语言的长久生命力,希望国内未来能涌现出更多这样被“偏爱”的创作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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